「2019年瞬間就結束了。」
人隨著年齡的增長,主觀上會慢慢地感到時間變快了。而我現正經歷這個變化過程,且是感受最強烈的階段。
認真回顧2019年——我做了些什麼事情,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想説的事情有很多,無奈近年記憶力衰退得誇張,有些事情到底是否2019年發生的也不能肯定,某件事情具體是哪個月份發生的,現在的我其實也不特別在意,但其實是想要記起也記不清楚,只好「強迫」自己不去在意。雖也可以通過各種線索推導出相對正確的結果,但其實也並無這個必要。雖我有時候確忍不住在意這種細微事情,但現在單是要將這些事情整理出來就已要耗費我大量精力,而我現在其實並沒有太多這樣的精力。事情確是發生過,這一點是不會有錯的。
應該是年初,被一個患有憂鬱症的女生單方面絕交。這個事情其實對我打擊頗大,我因為這件事情,又一次開始審視自己的人際關係原則:
我開始思考,我這種「來者不拒」的社交原則是不是有很大的問題,在實踐中,出現的最尖鋭的矛盾就是我肯定並不能真的做到「來者不拒」,這也是理所當然。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精力也有限度,當然忍耐力亦然。
因為「來者不拒」就意味我需要將我的精力不斷地透支、不平均地分配給我身邊的人。這對於我本人並沒有實質上的好處,我之所以堅持這麼多年,主要原因是我內心深處善良,而維持這種善良所需的虛榮心也和我付出的額外成本「收支平衡」,我知道社會上每個人都是不平等的,有人就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原因,讓他會被周圍人孤立,這種原因有時候可以很具體,亦有時候無論是他自己,或是孤立他的人都説不清楚;這種原因可以是先天的,事出有因的甚至也可以是表面上「平白無故」的,但很多時候當事人都無法通過一般的努力克服這種不利因素,結果就是他們會被很多人孤立。只是單純孤立的行為,其實無可厚非,但是終究我個人是不支持的,所以我希望我也可以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貫徹我自己的理念,所以我刻意地要求自己做到相比其他人更加公平地照顧到身邊的每一個人,對於被孤立的人,我更是想要撥出有限且不多的精力與他們共享。
我的交友原則是不想孤立任何人。
雖然我經常感到疲憊,但是直到這件事發生前,總體上我算是能夠「收支平衡」,我透支了精力,但是我收穫了我期望的內心上的滿足,我滿足了自己的道德期望。我的同理心使我站在道德高點無時無刻地審視自己的行為,而虛榮心填補了我透支的精力。
本來這套系統本可以持續不斷地運行,就如《道德情操論》所説描述的一樣。
結果這個事件的發生,正正破壞了保證這個系統能夠維持下去最重要的兩部分的其中一部分,我非但沒能滿足虛榮心,我獲得虛榮心的其中一個重要途徑更被破壞——需要花時間建立的外在良好形象被污名化。
對方集中火力攻擊我的品格,而具體的理據當然是站不住腳的,身邊熟悉我的人對我品格認知也自然不會因為她的控訴而動搖。
但現實是:外在形象並不是以你週邊幾個人對你的認識而形成的,更多的是不熟悉你的人,甚至沒有見過面的人來定義的。謠言以我的個人能力無法控制,儘管我想要嘗試掌控局面。我也不知道結果怎樣,但是我敢肯定我的形象一定因此受損了。這很遺憾。
而她也損失了我本人本會在未來繼續分享給她的精力,這些「精力」對於她來説,本應該是最珍貴的人生財富,但是很可惜,她因為不受控制的病態精神狀況和偏執人格障礙將她自己逼到了絕境,將這些付諸東流。
我從這個事件中收穫了教訓:我付出的氾濫的同理心回報不總是能如我所望獲得等額或更多的虛榮心回報,這項投資不保本,更可能蝕大本。
違反社會規則,人為地過度幹預市場風險很高,儘管願景是好的,但就和共產主義一樣,期望的理想社會在現實中怎麼可能可以維持長久?
另外一個教訓就是對於抑鬱症患者,在交際過程中需要非常小心注意,保持相當的距離是非常重要的,留意對方有沒有按時按量服藥也很重要。
對嘗試通過自殺・自殘博得關注和同情的病人更是不能陷入他們創造的陷阱,敦促他們按時按量服藥,催促他們去心理門診獲得專業的醫療意見是我目前認為的作為普通人的唯一正確做法。在必要的時候給予最低限度的生命保護,作為普通人即可問之無愧。
將這兩個教訓,對映回我的人際關係原則上,就是未來需要謹慎處理有心病的人羣的交際,具體到憂鬱症病人上,特別是重度憂鬱症的人,不能妄想通過無限透支自己的精力一廂情願地期望他們可以走出疾病,或許其實可以,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説風險過高,更有可能惹火燒身。
原則終歸是原則,並不是那麼容易動搖的,教訓帶給我的改變不觸動原則本身,只是實踐原則的時需要改善做法。對於患有重度憂鬱症的人,給予不亞於針對其他人普通人程度的關懷我即認為足夠。畢竟若果重度憂鬱症可通過人文關懷就可得到痊癒,憂鬱症的治療就不會來得這麼困難。
(等待更新 2019年12月24日凌晨)